對話 父親善于從閩南音樂中吸取創作養分
晉江經濟報:你什么時候開始知道自己祖籍晉江的?
李大康:記得小學有次填表格,填到籍貫的時候,我問父親:“什么是籍貫?”他說:“籍貫就是祖籍地,祖先住的地方。”我又問:“那我們的祖籍是哪里?”他說:“晉江。”那時候,我知道了自己的籍貫是福建晉江,后來才知道老家在池店村。
我父親9-16歲的時候在廈門和泉州生活。上世紀80至90年代他曾多次回到晉江,如1989年元宵節,他參加“海峽同樂杯全國民歌演唱邀請賽”,但由于行程安排太緊湊、沒有時間,一直未能回到池店村。他對此也很遺憾,囑咐我們三兄弟:“你們有機會一定要回池店看看。”
晉江經濟報:你錄過南音嗎?你父親愛南音嗎?
李大康:我1979年第一次回泉州,當時我剛到中國唱片社不久,參加福建民族音樂搶救小組,當然包括南音。那時候在漳州、廈門、泉州、莆田、仙游和福州等地走了兩個多月,其中在泉州待了十幾天專門錄南音。但是那時沒有概念,不知道南音就是家鄉的音樂。
我父親對南音是非常熟悉的,他說,記憶中有一條街大家都在唱南音,很熱鬧,印象很深刻。他1983年在泉州參加關于南音的座談會,曾題詞:“少小離家老大回,鄉音難忘心兒醉,文化古城多國寶,南音藝術映朝暉”。他很重視民間、民族的東西,特別是故鄉的音樂。在他的作品中,有很多取材于閩南音樂的元素,比如《八駿馬》《梅花情操》和民族管弦樂《鄉音寄懷》等,閩南音樂的特點都非常鮮明。
晉江經濟報:你父親曾經說過,“要讓中國的民族音樂和西洋的交響樂平起平坐。”為此他做了哪些努力?
李大康:這句話是我父親在反駁有的人“只有交響樂才高雅”的觀點時說的。他回憶在延安的生活時,覺得民族、民間音樂是那么迷人,具有那么大的藝術感染力,是那么親切、那么熱情。延安幾年的生活是他后來創作的源泉,如《春節組曲》中的“序曲”,每當過年就響遍全國和全世界有華人的地方,可以說家喻戶曉,它就是取材于陜北的民間音樂。
父親善于把老百姓喜聞樂見的東西融入到管弦樂當中,用老百姓理解的音樂語言,表達出老百姓自己的心聲。如《社會主義好》就唱出了勞動人民當家做主、建設祖國的精神面貌。其中不少音樂元素也是取之于陜北民歌。又如,《東方紅》這首大合唱的編曲,是1954年赴朝慰問志愿軍時,他將一首并不壯闊的陜北小調改編成了氣勢恢宏的頌歌,大大鼓舞了志愿軍保家衛國的士氣。到了1964年,又在大型音樂舞蹈史詩《東方紅》中作為序幕的大合唱。
此外,新中國成立初期,父親出于對國歌的熱愛,就為《國歌》編配了管弦樂總譜。1954年中央征集《國歌》管弦樂總譜時,他的作品經過評定脫穎而出,最終成為發放到全世界法定的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》的樂隊總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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